PART2 育兒的二三事

想遮都遮不住...!

文/北漂的南投媳婦阿文
「妳肚子好大~快要生了齁!」這是我四歲女兒最近的口頭禪,而故事就從這邊開始。

四歲女兒語言大爆發,不像過去無知仿話,而是有意識地與大人對話或自言自語。某天,她宛如化身鄰居婆媽,朝著我九個月的孕肚,用極誇張的口吻噴出這麼一句,想看看我有什麼反應,當下,我著實驚呆了。

驚訝來自於,我的日常,其實早已是女兒的部分日常,只是,這段日常對我來說不太正常,對比的是我前一次的孕期經驗和我生而為女人這三十多年的時光。
我從沒想過,女人的身體在成為「孕婦」時,某種程度宛若「公共財」...!

公共財顧名思義即公共的財產,舉凡公園綠地、馬路皆屬之,相對於私有財,前者缺少的是「排他」與「敵對」這兩種特性。換句話說,我們無法拒絕別人參觀或使用公共財,且人們不會因為使用公共財的先後順序,而有使用效益上的差異,均可免費享受或獲得同樣的利益。

常聽人說懷老二的身形變化會比頭一胎快得多,最明顯就是肚子隆起的速度。這件事不待我自身體會,從三天兩頭就會碰著的鄰居阿姨那,便不斷被她反覆述說的往事反駁。

「妳現在這樣是幾個月?」話未畢,她便自然地伸出手摸我微突的孕肚,我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時機拒絕。「我到快生產,肚子也不過妳現在這樣而已,我兩胎肚子都超~級~小,最後還自然產,小孩都四千克呢!」她那誇張又熱切的口吻,從不因她分享的次數多寡而有任何改變,我也總禮貌地以熱情口吻應和之。

這一切,看在我那深知老婆不擅也不喜社交的老公眼裡,總如一場鬧劇,他也總對我抱怨被他人出其不意伸手觸摸孕肚的抱怨,一笑置之。
而我那四歲女兒竟也默默將這一切看在眼底,直到最近突然在家庭劇場中上演,讓我好是詫異。
原來媽媽當下的不作為,被她盡收眼底,且她也調皮地跟爸爸一樣想看我無所適從的呆傻反應。




懷老大時,因著早出晚歸的工作特性及住所是分租套房的緣故,自然減少了與鄰里互動的機會。待在公司那八、九個小時,也因不喜張揚以及肚子正要遮不住時恰巧是冬季,我一直到孕後期才必須處理他人對我身形變化的好奇與評論。

然,懷著老二的這次,肚子著實像吹氣球般很快便難以遮掩,加上生活型態的改變,我不再是朝九晚五、白天得關在辦公室的上班族,而成為平日也能外出走跳的接案工作者。我從沒料到,因著工作彈性而提高的日常曝光率,竟成為日常小困擾。

只要走在路上,我很容易就能感受到他人投以的熱切眼光,尤其過馬路,因停紅燈而無法遮掩視線的男性機車騎士們,那如影隨形的視線總讓我想以百米速度離開現場。乘坐大眾運輸,尤其是捷運,我也時常感到無地自容,身旁的人都享有免費觀賞我肚皮的機會...!最無法閃避的就屬博愛座正對面的乘客,假若剛好是上了年紀的婦女,時常就被這麼一路盯著直到我到站下車。套句時下那句:我的回頭率幾乎百分百呀!

整段孕期,讓我感受到最大的改變還有「被搭訕」的次數明顯增加。不分孕肚大小,身旁不論認識、不認識的人,因著被告知或察覺我懷孕後,時常主動向我搭話,對於不擅交際的我,這威力不容小覷呀。

旁人搭訕的起首式無他,總是那萬中一句:「這胎是男生還是女生呀?」
有趣的是,當我回以:「這胎我刻意沒問,所以我也不知道性別。」
對方的反應依年齡、世代有很明顯的差異,但相同的是結論總下:「也是啦!男孩、女孩都好,健康就好!」(早知如此,何必多此一問呢,呵)